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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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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月辰在碧海住了三天,白若是到碧海的當天離開的,他走前,我和他單獨在龍宮掛放碧水蠶絲的院裏坐了一個多小時,那一世的小時候我很喜歡五彩蠶絲在陽光下閃出的五彩柔光,經常拉著他跑到那裏去玩。

我坦誠的向白若說了我心裏的感情,對他的,對月辰的。還有,我眼前的狀況,幻露能不能解是個未知數,我最擔心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不過,一切都隨緣,只要能這樣平平靜靜的看著自己喜歡和關心的人都平安幸福,其他不能馬上強求到的,也就隨它了。

三天後,我們回了元境,一路上隱隱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剛到瀾源門口就看到禦景正從裏面出來,見到我們他明顯一怔,然後臉上浮起笑,對我說恭喜,我看看月辰,幸福的一笑。

“雖然是在這裏碰到你們,不過,我不得不請你們跟我一起走一趟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月辰,月辰臉上也是疑惑,禦景收了笑,嚴肅的看著我們。

“泉源情況有變,你們跟我看看就知道了。”

我心裏隱隱開始緊張,月辰卻明顯一驚,想了想,對禦景說。

“我和你去吧,果兒剛從碧海回來,她現在身體不便,不能過於勞累了。”

禦景看向我,我趕緊沖他一笑,牽起月辰的手說。

“沒事沒事,我好得很,再說,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原來就聽你給我說了那麽一個簡單的大概,本來就有點好奇,既然禦景都這樣說了,一定是很重要也需要我一起去才是,如果你不讓我去,依我的性格,我還不急死。”

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月辰說的,他眼神變了變,盡管還在擔憂,卻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一出元境,我就知道禦景為什麽會那麽嚴肅了。從碧海回來時我是因為有點累而靠在月辰身上沒去留意,月辰也是因為註意力都在我身上怕我哪裏不舒服所以也沒註意沿路的景象,現在一看,我心裏的不安開始越來越深。

我們從元境出來到天帝宮附近再至整個天界中心轉了一圈,天界如同突然間失去了太陽般,所有花草樹木全呈半枯萎狀態,一切玉樹瓊花也失沒了光彩,天空原來的層層祥雲也幾乎再看不見,整個天界似乎處在一層薄霧中。一路上見到的眾神仙都是臉色凝重,仙階低的小仙娥天兵個個都一臉驚慌,一切現象只因為一個緣由,整個天界,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仙靈之氣。

我們回到天帝殿,天帝端坐上方,殿內還有幾方上神和天帝的幾個子女,見我們來,天帝沈重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笑,禦景走到他左側坐下,月辰也帶著我一起坐下,我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心裏也變得更不安,擡眼看月辰,卻看到他正怔怔的看著我,我剛準備和他說話,天帝突然開口。

“眾位,泉源已接近幹枯,天界靈氣一失,魔界一月內即會完全統領四界。”

天帝話一畢,原就安靜的大殿一時變得幾乎可聽到落針的聲音,半晌,天帝接著說道。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集冥界之力趁泉源未枯前與魔界一決勝負,只是這樣的話結界大開,妖魔趁亂必會大量潛入人間,如此就會加速人間的混亂,也就是說,泉源會如現在這般超出我們的預期提前幹枯,所以,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如若勝了,到時集所有力量封住魔界,即使我們都成了半仙,幾千年後,四界恢覆平衡,泉源再生,一切又將恢覆到最初的平和狀態。”

“這樣的話,人間將會生靈塗炭!”

禦景憂慮的看著天帝,天帝眉頭皺起,眼神在大殿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看到我時,眼神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心裏一顫,突然想到腰上的胎記,月辰說,有那個印記的人,能保護泉源。

眾神俱是臉色凝重,我看了看月辰,他正深深的看著天帝,天帝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到禦景身上。

“景兒,一切,本就是人族引起,有這一天,也只是遲早的事,何況,就算我們不與魔界下面沖突,他們也會在泉源枯竭之後來攻我們,或許這樣能幸存一些人族,但是,四界最終歸於魔界統領,人族即使留有一席之地,失去日月,他們也只能墜入魔界為妖魔驅使,那樣,他們也已經不再算是人族了。”

禦景看著天帝,只能無奈的沈默,我聽得心驚膽戰,月辰找到我時說起這些,我還只是聽聽而已,現在真正面臨了,心裏的恐懼卻是無邊的,不管如何,世界,我曾經生活了幾十年,嚴格來說,應該是幾十世的地方,真的就要從此消失了嗎?腦子裏浮出原來生活中的一幅幅畫面,親人、朋友、熟人、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的面孔飛速的來回轉動,其實來天界不過短短幾個月,現在突然想起,竟似乎是過了很久一樣了。

“果兒?”

月辰握了握我的手我才回過神,迷糊的看著他,他眼中全是擔憂,見我總算回神,臉上快速浮起一個溫柔的笑。

“在想什麽,累了吧?”

我笑了笑,搖搖頭,習慣性的靠在他身上,突然感覺到兩股視線朝我看來,我一擡眼,正對上天帝的視線,他見我看他,對我柔和一笑,我本能的回了個笑給他,卻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我。

“他們怎麽都在看我?”

我貼著月辰輕聲的問,月辰低聲一笑,伸手攬住了我。

“沒什麽。”

我挑挑眉,看向天帝,他微微一瞇眼,臉上浮起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淡笑。

“景兒即刻去冥界見冥王,眾位都先回去吧,月辰你留下來。”

月辰看著我,我對他笑笑,轉身跟大家一起走出大殿,一路上,天界的景象似乎又暗沈了幾分,我知道這是我的心理作用,卻還是感到有些害怕,到瀾源後晚霞把早已準備好的飯菜上了上來,我隨便吃了幾口就匆匆去了元湖。

進元湖時,我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才猛然睜開,眼前景象瞬間讓我全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四季山上光彩不再,元湖上的祥雲也只剩幾片,山還是原來的山,卻一樣如同處在一層暗沈的薄霧中,原來那沁人心脾的濃郁靈氣也淡了很多,不過比元境外面強了一些而已,手下意識的摸到腰上印記處,思緒紛亂。

“果兒,怎麽不好好休息,到這裏來了。”

月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伸手把我攬入懷中,同時不動聲色的把我放在腰上的手握入掌中,我急急的轉身看著他。

“天帝和你說什麽了?真的要和魔界開戰嗎?”

月辰臉色一暗,淡淡的說。

“嗯,只有這樣了。”

我心裏一沈,抓住他的手。

“只能這樣了嗎?顏玉是魔界的帝君,能不能去找他談談,或者,請玉逸去啊。”

“魔界籌劃這件事很久了,何況,正因為是顏玉,他曾經是天界的上神,你也去過魔界,人界的混亂,確切來說是從他才正式開始的。”

我無力的垂下雙手,顏玉曾經是何等的清雅風流,依他的性子,怎麽可能甘心永遠居於魔界。

“魔界的惡湖相當於天界的元湖,一切邪靈之氣皆發於那裏,那裏是由自開天地以後的無數妖魔惡靈集成,取那湖水施術註入武器內,握器的妖魔就可以在沒有靈氣的人界使用法術,只不過比在魔界弱了一半法力,我找到你那晚那幾個妖邪就是拿了那種邪器,顏玉刻意開了結界讓一些妖邪潛入人間,為了也就是今日的局面。”

我越聽心裏越涼,之前是我把一切都都想得太簡單了,可是,想到人類要從此消亡,我真的無法接受,心裏一時亂成一團,月辰輕輕的撫了一下我的肚子,柔聲對我說。

“回去吧,你站太久了。”

我看了一眼四季山,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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